《薛西弗斯的神話》
作者:Albert Camus

為什麼要讀這本書?

吃、喝、拉、撒、睡、性,日復一日,年復一年,週而復始,直至死亡,人生似乎極其荒謬且毫無意義。若人生確實沒有意義的話,那我們該自殺嗎?若不自殺的話,我們又該抱著什麼樣的態度活下去呢?今天要分享的這本《薛西弗斯的神話》就為我們提供了解答。

我能從這本書學到什麼?

本書由知名存在主義作家兼哲學家卡繆所著,如書名所述,他以薛西弗斯的神話來比喻人類面臨的困境。

眾神懲罰薛西弗斯,要他推著巨石上山,但在費盡千辛萬苦抵達山頂後,石頭卻會滾至山下,他必須下山再把石頭推回山頂,如此不斷重複這永無止境的徒勞。

對於生命的荒謬,卡繆認為,就算理性有其侷限,但也不該因此否認理性,跳躍至信仰,反而應該摒棄虛妄的永恆(彼生),接受真實的死亡,並正視人生是荒謬的,同時加以反抗。不過,這形而上的反抗並不是渴望,也不抱任何希望,只是坦然面對壓迫著人的命運,卻不因而向它妥協。

最終,卡繆從荒謬中得到三個結論:意識與反抗體現他唯一的真實、死亡和荒謬是唯一合理的自由原則、要以不斷清明的靈魂面對每個當下。簡言之,即他的反抗、他的自由,和他的熱情。

而這也呼應了本書開頭的第一句話,古希臘抒情詩人品達,第三〈頌歌〉:「喔我的靈魂,不必嚮往不朽的生命,而要窮盡此生所有的可能性。」

因此,本書相當適合對生命感到麻木、無力、迷惘、失落,且無意尋求宗教慰藉的人。不過,值得注意的是,本書畢竟還是哲學著作,所以相較於一般的書籍,會稍微需要多花點時間咀嚼思考,但只要靜下心來細細閱讀,其實並不會太難理解。

何謂荒謬?

首先,卡繆表示,我們每天如機械般重複著同樣的工作與生活,厭倦便由此而生,但這厭倦卻也帶來益處,喚醒了意識,即「這一切到底是為了什麼?」這個疑問。

除了上述疑問以外,我們也無法真正對任何人、事、物說「我認識!」,就算是最熟悉的「我」也一樣,我們頂多能描繪出「我」的各種面貌,如受到的教育和個性等,但並不是把所有面貌加起來,就是「我」。介於我確定「我」的存在,和我試著給這個確定一個內在,兩者之間的鴻溝永遠無法填滿,我永遠是我的陌生人。

顯而易見,既然連最親近的自己都無法真正認識自己了,那就更不用提外在世界。卡繆感嘆,儘管我們能深刻感受到芬芳青草和閃耀星光,但世上卻沒有任何科學能讓我們確定世界屬於我們。(我們似乎很難證明我們活在「現實世界」,而不是電影《駭客任務》中的虛擬世界。)

我們擁有的選擇只有兩種:一是對世界確切的描繪,但它什麼都不會教導我們(即科學);二是種種似乎可以教導我們些什麼的臆測假設,但它們並不確切(即哲學)。於是,當人類強烈的求知欲和世界的非理性相互撞擊時,荒謬便誕生了。

更精確的說,卡繆認為,荒謬的感覺並非針對某個事件或某個印象而產生,而是迸發自一個事件和某個現實、一個行動和它所無法掌握的世界之間的對照比較。荒謬基本上就是種脫節分裂,它不存在被比較的兩個因素的任何一方,而是產生於兩者碰撞之時。

因此,他表示,人/世界/荒謬這怪異的三位一體是不可分割的,只要消滅其中一方,就會整個瓦解。荒謬不存在於人的心靈之外,所以,荒謬也和萬物一樣,會隨著死亡的到來而消失。然而,除此世界之外,也不可能存在荒謬。根據這個基本準則,他判定荒謬概念是必要的,甚至是他認知的第一個真實。

荒謬必然導致自殺嗎?

如前所述,卡繆認為,我們必須正視荒謬,並不抱希望的加以反抗。然而,反抗並不包含自殺這個選項,因為所謂的反抗是「坦然面對命運但不妥協」,而自殺則正好相反,它代表對命運的默認,甚至還急著朝它飛奔而去。

荒謬之人

那麼,具體該如何反抗呢?卡繆提出「荒謬之人」的概念,並以唐璜、演員、征服者和創作者等人物形象來呈現其樣貌。

舉例來說,唐璜不懷任何希望,他清楚知道界線在哪裡,所以他不會悲傷,在面對地獄的威脅時,總是回答:「你給我的人生期限還真長啊!」

又或是演員不同於一般人的逃避與緘默,反而解開桎梏靈魂的魔咒,讓熱情奔放在舞台上,刻畫並塑造各種角色,為虛構人物注入熱血。對演員,如同對荒謬之人而言,槁木死灰是無可彌補的錯誤。

對卡繆來說,重要的是,不逃避任何事物。在承受世界的荒謬之際,也因而產生某種形而上的滿足,這是在一場早已知道會失敗(即死亡)的戰役中,人對自己的尊嚴所獻上的敬意。

薛西弗斯的神話

最後,回到本書的書名,卡繆表示,在薛西弗斯走下山時,知道苦難會重新開始的這一刻,就是意識覺醒的一刻,此時他超越了命運,他比他的巨石還要堅硬。

這個神話的悲劇性在於他意識到了自身的遭遇,因為若他的每一步都有成功的希望支持著,那就沒有苦難了。薛西弗斯無力反抗卻反抗,他清楚明白自己生存的境況是如此悲慘,這個清醒洞悉折磨著他,卻也同時是他的勝利。只要蔑視命運,就沒有任何命運是不能克服的。

卡繆認為,薛西弗斯走下山時,有時很痛苦,有時卻充滿喜悅。如同無意間弒父娶母的伊底帕斯在經歷種種苦難後說道:「一切都很好。」這句話告訴我們,一切並沒有、也從來沒有被耗盡。它把帶來不滿和無謂苦痛的那個神逐出這個世界,並把命運變為一個屬於人的事務,必須靠人自己來解決。

薛西弗斯無言的快樂就在於此,他的命運屬於他自己。同樣的,荒謬之人正視自己的苦痛不安之時,就讓一切神祇都噤聲了。他接受這一切,也將不斷努力。對於人會死亡這個唯一的命定,他認為是無可避免而應該蔑視的,他知道自己是生命的主人。

薛西弗斯對荒謬展現高超忠誠,並拒絕任何神祇,他同樣認為一切都很好,他覺得這無主宰的世界再也不會無意義。對他來說,巨石的每顆細沙,都是一沙一世界。事實上,通往山頂的奮鬥本身,就足以充實人心,我們應當想像薛西弗斯是快樂的。

結語

坦白說,我認為卡繆論證的前提(即人生是荒謬而無意義的)是否為真其實還有討論空間,但就像完全不相信自由意志的強硬派決定論者依然能達致內心平靜一樣(看看偉大的斯賓諾莎),即使在最糟糕的絕望前提下,卡繆仍為我們指出一條振奮人心的道路。

透過意識與充滿熱情的反抗,我們依然能感到充實,只要用盡全力的活,我們就能把命運踩在腳底下,縱使什麼都沒有改變,但一切卻也都不同了。確實,正如尼采所說:「重要的不是永恆的生命,而是永恆的生命力。」願你我都能成為綻放耀眼光輝的荒謬之人。

Lov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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